☆、有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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［三十］
網絡科技再發達，被刻意隱瞞的歷史和資料，仍舊沒辦法找到。季半安和符可找了一個星期，始終沒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。
司姓是中國現代罕見姓氏。而司姓的其中一種來源，根據《元命苞》所載：上古炎帝神農時代，有司怪一職，主管蔔巫，其後代即有以其職為姓者。
季半安用筆點點電腦屏幕，嘖嘖出聲：“你看啊，就這個還稍微跟她做的事有聯系。”
符可捧著怪味豆邊吃邊說：“你知道了又有什麽用？一見面，她還是可以一巴掌把你魂拍出來。”
季半安郁悶：“你說得有理。”
“司式伏龍族。”
季半安回頭，白衣黑褲的蒼從好好站在她身後，雙手放在褲袋裏，心情不錯的樣子。
她意外：“你辦完事了？”
蒼從點頭，憑空變出一卷綠色的書卷：“我去找東海那位要了點資料。”
自他出現開始，符可一直又敬又畏，還忍不住花癡地看著他，聽他說到“東海那位”，忍不住問：“是東海龍王嗎？”
“嗯。”
季半安也來了興趣：“東海龍王？帥嗎？”
蒼從眼底的顏色沈下來，這反應跟當初知道他是龍時的反應簡直天差地別。他不悅地抿了抿嘴角，沒有回答。
季半安換了個坐姿追問：“是不是很厲害？跟電視裏放的有什麽區別嗎？”
“很醜。”蒼從打斷她：“小眼，蒜鼻，寬下巴。”
符可忍不住偷笑。
“寬下巴？”季半安根據蒼從的形容腦補：“寬下巴很加分啊。老人家都說，下巴寬厚福氣好。”
蒼從面無表情地把綠色書卷扔在她懷裏：“裏面有司雪族人的記載。我對文字沒什麽興趣，你研究吧。”
“你呢？”
“睡覺。”
季半安翻開書卷一看，楞住了，急急把蒼從叫住：“等下！”
蒼從回頭。
季半安把書頁攤給他看：“這畫的什麽東西？我一個字也看不懂。”
蒼從沈默了。
小半天之後，蒼從帶了個老頭回來。
上半身是人的模樣，下半身……正在石化？！
季半安驚訝，這跟自己知道的美人魚不太一樣啊！人魚帶著石頭做的尾巴，還能在大海裏暢游？
蒼從知道她在想什麽，淡淡吩咐符可：“去把浴缸放滿水。”
符可目瞪口呆。
蒼從看了眼另一個目瞪口呆的人，提著老鮫人走進浴室。
重新接觸到水源之後，老鮫人才把散了一半的神識抓回來，氣急敗壞：“你這是要我死！”
蒼從無辜：“沒有。”
“你到底要幹什麽？”他怒視蒼從。
從浴室門邊伸出兩個腦袋，新奇又戒備地看著他。
老鮫人觀察半天：“哪一個才是你的人類小姑娘？”
蒼從：“漂亮的那個。”
老鮫人重新看她們：“是很漂亮。”
說完視線被擋住了，蒼從扔了卷東西在他身上：“我想了解關於司氏伏龍族的資料。”
老鮫人攤開書卷：“這是你們龍族的文字，你看不懂？”
蒼從：“懶得看。”
老鮫人：“……”
浴室裏一條龍一個鮫人嘰裏咕嚕說著什麽，浴室外季半安和符可面面相覷。
“他們說的什麽？”符可發問。
季半安搖頭：“海洋生物的語言吧。”
符可覺得季半安的解釋很有道理。
蒼從和老鮫人說完話從浴室走出來，季半安和符可連忙直起身子。
蒼從解釋：“鮫人族不能長時間離水，就讓他在浴缸待著吧。”
季半安有疑問：“可是電視裏不是這麽演的。”
蒼從看她：“那是怎麽演的？”
季半安超自己腿上比劃：“長出一雙腿，只要不沾水就可以在陸地上行走。”
蒼從做了個奇怪的表情，留下句：“有趣。”然後離開。
老鮫人在浴缸裏皺著眉頭研究記載的同時，季半安搬了把凳子在浴室外觀察他。老鮫人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。
兩人語言不通自然沒辦法交流，這也意味著老鮫人沒辦法委婉地讓她滾。以往鮫人族遇到這種不愉快的狀況，手段都十分簡單粗暴。能吃的弄死，然後吃掉。不能吃的弄死，然後扔掉。
他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輕易弄死這個囂張的人類，但他不能。
因為這個人是蒼從心尖尖上的人。
而自幾千年起，鮫人族多了個天敵，名叫蒼從。
他現在只能如刀俎上的魚肉，任人參觀。
老鮫人眉角青筋一條借著一條暴起。
鮫人族和人類關系破裂幾千年，他上陸後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任人參觀？
何等的奇恥大辱！
＊＊＊
蒼從小憩片刻，走出客房就看到季半安端著把椅子坐在老鮫人不遠處，蠢蠢欲動地想要攀談。
他清了下嗓子走到她身後：“你最好離他遠一點。”
季半安回頭看他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他對你們人類有偏見。”
“偏見？”
“嗯。離他遠點。”蒼從再次提醒：“鮫人族什麽都吃。”停頓片刻，補充：“這一點和你們人類很像。”
季半安忍不住皺眉：“你對我們人類，也有偏見。”
蒼從靜了幾秒，回答：“的確是。”
老鮫人好不容易盼來蒼從，出聲叫他：“能不能讓你的心上人去別的地方待著？”
蒼從擡了下眉骨：“這是她家，在哪待著是她的自由。”
“被她這眼神盯著，我一個字都看不進去。”老鮫人抱怨：“更何況你們龍族的文字晦澀難懂。”
蒼從：“所以我不愛看。”
老鮫人開始後悔當年蒼從還是條幼龍時，他為什麽沒先見之明地先吃掉他，以絕後患。
蒼從眸色轉淡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。”
老鮫人一頓，幾秒後從尾部開始石化。
蒼從嘆口氣：“你膽子這麽小，是怎麽坐上元老的位置的？”
老鮫人：“活得久。”
蒼從了然地點頭：“我沒生氣，也不想要你的命。你在這裏安心看，我帶她出去轉轉。”
老鮫人不免委屈：“為什麽非要把我帶到這裏來看？在你的寢宮裏也一樣可以看。”
“其實你在哪裏看都一樣。”蒼從解釋：“但我想在她的身邊。”
“我可以看我的。”
“這是龍族的藏本，少一個角都不行。”他朝季半安的位置走去：“所以我必須保證藏本的安全。”
季半安看著蒼從嘴裏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走來，問：“你們在聊什麽？他看完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蒼從低眸：“我們出去走走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盯著他，他不舒服。”
季半安啞然：“鮫人族都這麽小氣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季半安嘁了一聲：“那你知道什麽？”
“鮫人很好吃。”
季半安感覺浴缸裏的鮫人明顯一僵。
＊＊＊
因為季半安的身份，他們只能在小區裏面閑逛。蒼從的話一如既往地少，季半安滿腦子都是老鮫人的模樣，一時間也沒有話要說。
兩人毫無交流地繞著小區走了半圈，蒼從突然開口：“雖然他是個老頭。”
季半安不解地看過去。
蒼從又說：“還是個沒什麽用的鮫人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但你一直這麽想著他，讓我很不舒服。”
季半安只覺得好玩，忍不住逗他：“我想誰是我的權利吧？你又不是我的誰，怎麽著你都管不著。”
蒼從皺眉：“這讓我感覺更不舒服。”
季半安攤手：“不舒服還不是你自己找的。”
蒼從無話可說。
“話說，你找司雪家族的資料幹什麽？”季半安問。
蒼從低頭看了她一眼，又面無表情地平視前方：“對你有威脅的物種，都不應該存在。”
季半安驚：“你要殺掉他們？”
“如果有必要的話。”
殺人可不是小事，季半安覺得這些話從蒼從的嘴裏說出來，平淡地仿佛捏死一只螞蟻，忍不住勸他：“其實他們什麽也沒對我做，沒必要殺掉。”
蒼從不讚同：“你差點死在我面前。”
季半安換個說法：“冤有頭債有主，你找司雪一個人麻煩就可以了。”
他沒再說話，停在一棵石榴樹下，伸手摸了下紅色的石榴花，然後回頭看她。
紅花黑發，襯得他的膚色異常白。
季半安只覺得他的瞳仁格外黑亮，仿佛兩個黑洞，將人深深吸引去。
“半半。”他叫她。
“嗯？”
他似乎在斟酌用詞，語速比平時更慢：“以前我從來沒覺得生死是一件什麽重要的事，這些都只是一種存在的狀態而已。沒有什麽的生能給我帶來喜悅，也沒有什麽的死會讓我感到惋惜，即使是我自己。”
季半安其實聽不懂他在說什麽。
蒼從笑了笑：“但這幾天我越發地害怕死亡。”
季半安怔怔看著他。
“任何威脅到你安危的人事物，都不在我能容忍的範圍內。”蒼從指了指自己：“這裏沒有理智這個東西。”
五月的風從兩人的身側吹過來，季半安越發迷茫：“什麽？”
蒼從說：“我只是在忍。”
他的面上看起來極為平靜：“但我不知道我還能忍多久。”
忍什麽？
一天二十四有小時，卻不能時時見到她這件事。
她對別人笑，對別人耐心這件事。
司雪對她存在威脅這件事。
人類比他想象的更脆弱這件事。
還有。
季半安不愛他這件事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朋友突然來我家找我玩，更新晚了點。
抱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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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半安用筆點點電腦屏幕，嘖嘖出聲：“你看啊，就這個還稍微跟她做的事有聯系。”
符可捧著怪味豆邊吃邊說：“你知道了又有什麽用？一見面，她還是可以一巴掌把你魂拍出來。”
季半安郁悶：“你說得有理。”
“司式伏龍族。”
季半安回頭，白衣黑褲的蒼從好好站在她身後，雙手放在褲袋裏，心情不錯的樣子。
她意外：“你辦完事了？”
蒼從點頭，憑空變出一卷綠色的書卷：“我去找東海那位要了點資料。”
自他出現開始，符可一直又敬又畏，還忍不住花癡地看著他，聽他說到“東海那位”，忍不住問：“是東海龍王嗎？”
“嗯。”
季半安也來了興趣：“東海龍王？帥嗎？”
蒼從眼底的顏色沈下來，這反應跟當初知道他是龍時的反應簡直天差地別。他不悅地抿了抿嘴角，沒有回答。
季半安換了個坐姿追問：“是不是很厲害？跟電視裏放的有什麽區別嗎？”
“很醜。”蒼從打斷她：“小眼，蒜鼻，寬下巴。”
符可忍不住偷笑。
“寬下巴？”季半安根據蒼從的形容腦補：“寬下巴很加分啊。老人家都說，下巴寬厚福氣好。”
蒼從面無表情地把綠色書卷扔在她懷裏：“裏面有司雪族人的記載。我對文字沒什麽興趣，你研究吧。”
“你呢？”
“睡覺。”
季半安翻開書卷一看，楞住了，急急把蒼從叫住：“等下！”
蒼從回頭。
季半安把書頁攤給他看：“這畫的什麽東西？我一個字也看不懂。”
蒼從沈默了。
小半天之後，蒼從帶了個老頭回來。
上半身是人的模樣，下半身……正在石化？！
季半安驚訝，這跟自己知道的美人魚不太一樣啊！人魚帶著石頭做的尾巴，還能在大海裏暢游？
蒼從知道她在想什麽，淡淡吩咐符可：“去把浴缸放滿水。”
符可目瞪口呆。
蒼從看了眼另一個目瞪口呆的人，提著老鮫人走進浴室。
重新接觸到水源之後，老鮫人才把散了一半的神識抓回來，氣急敗壞：“你這是要我死！”
蒼從無辜：“沒有。”
“你到底要幹什麽？”他怒視蒼從。
從浴室門邊伸出兩個腦袋，新奇又戒備地看著他。
老鮫人觀察半天：“哪一個才是你的人類小姑娘？”
蒼從：“漂亮的那個。”
老鮫人重新看她們：“是很漂亮。”
說完視線被擋住了，蒼從扔了卷東西在他身上：“我想了解關於司氏伏龍族的資料。”
老鮫人攤開書卷：“這是你們龍族的文字，你看不懂？”
蒼從：“懶得看。”
老鮫人：“……”
浴室裏一條龍一個鮫人嘰裏咕嚕說著什麽，浴室外季半安和符可面面相覷。
“他們說的什麽？”符可發問。
季半安搖頭：“海洋生物的語言吧。”
符可覺得季半安的解釋很有道理。
蒼從和老鮫人說完話從浴室走出來，季半安和符可連忙直起身子。
蒼從解釋：“鮫人族不能長時間離水，就讓他在浴缸待著吧。”
季半安有疑問：“可是電視裏不是這麽演的。”
蒼從看她：“那是怎麽演的？”
季半安超自己腿上比劃：“長出一雙腿，只要不沾水就可以在陸地上行走。”
蒼從做了個奇怪的表情，留下句：“有趣。”然後離開。
老鮫人在浴缸裏皺著眉頭研究記載的同時，季半安搬了把凳子在浴室外觀察他。老鮫人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。
兩人語言不通自然沒辦法交流，這也意味著老鮫人沒辦法委婉地讓她滾。以往鮫人族遇到這種不愉快的狀況，手段都十分簡單粗暴。能吃的弄死，然後吃掉。不能吃的弄死，然後扔掉。
他有一百種辦法可以輕易弄死這個囂張的人類，但他不能。
因為這個人是蒼從心尖尖上的人。
而自幾千年起，鮫人族多了個天敵，名叫蒼從。
他現在只能如刀俎上的魚肉，任人參觀。
老鮫人眉角青筋一條借著一條暴起。
鮫人族和人類關系破裂幾千年，他上陸後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任人參觀？
何等的奇恥大辱！
＊＊＊
蒼從小憩片刻，走出客房就看到季半安端著把椅子坐在老鮫人不遠處，蠢蠢欲動地想要攀談。
他清了下嗓子走到她身後：“你最好離他遠一點。”
季半安回頭看他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他對你們人類有偏見。”
“偏見？”
“嗯。離他遠點。”蒼從再次提醒：“鮫人族什麽都吃。”停頓片刻，補充：“這一點和你們人類很像。”
季半安忍不住皺眉：“你對我們人類，也有偏見。”
蒼從靜了幾秒，回答：“的確是。”
老鮫人好不容易盼來蒼從，出聲叫他：“能不能讓你的心上人去別的地方待著？”
蒼從擡了下眉骨：“這是她家，在哪待著是她的自由。”
“被她這眼神盯著，我一個字都看不進去。”老鮫人抱怨：“更何況你們龍族的文字晦澀難懂。”
蒼從：“所以我不愛看。”
老鮫人開始後悔當年蒼從還是條幼龍時，他為什麽沒先見之明地先吃掉他，以絕後患。
蒼從眸色轉淡：“我知道你在想什麽。”
老鮫人一頓，幾秒後從尾部開始石化。
蒼從嘆口氣：“你膽子這麽小，是怎麽坐上元老的位置的？”
老鮫人：“活得久。”
蒼從了然地點頭：“我沒生氣，也不想要你的命。你在這裏安心看，我帶她出去轉轉。”
老鮫人不免委屈：“為什麽非要把我帶到這裏來看？在你的寢宮裏也一樣可以看。”
“其實你在哪裏看都一樣。”蒼從解釋：“但我想在她的身邊。”
“我可以看我的。”
“這是龍族的藏本，少一個角都不行。”他朝季半安的位置走去：“所以我必須保證藏本的安全。”
季半安看著蒼從嘴裏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走來，問：“你們在聊什麽？他看完了？”
“沒有。”蒼從低眸：“我們出去走走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盯著他，他不舒服。”
季半安啞然：“鮫人族都這麽小氣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季半安嘁了一聲：“那你知道什麽？”
“鮫人很好吃。”
季半安感覺浴缸裏的鮫人明顯一僵。
＊＊＊
因為季半安的身份，他們只能在小區裏面閑逛。蒼從的話一如既往地少，季半安滿腦子都是老鮫人的模樣，一時間也沒有話要說。
兩人毫無交流地繞著小區走了半圈，蒼從突然開口：“雖然他是個老頭。”
季半安不解地看過去。
蒼從又說：“還是個沒什麽用的鮫人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但你一直這麽想著他，讓我很不舒服。”
季半安只覺得好玩，忍不住逗他：“我想誰是我的權利吧？你又不是我的誰，怎麽著你都管不著。”
蒼從皺眉：“這讓我感覺更不舒服。”
季半安攤手：“不舒服還不是你自己找的。”
蒼從無話可說。
“話說，你找司雪家族的資料幹什麽？”季半安問。
蒼從低頭看了她一眼，又面無表情地平視前方：“對你有威脅的物種，都不應該存在。”
季半安驚：“你要殺掉他們？”
“如果有必要的話。”
殺人可不是小事，季半安覺得這些話從蒼從的嘴裏說出來，平淡地仿佛捏死一只螞蟻，忍不住勸他：“其實他們什麽也沒對我做，沒必要殺掉。”
蒼從不讚同：“你差點死在我面前。”
季半安換個說法：“冤有頭債有主，你找司雪一個人麻煩就可以了。”
他沒再說話，停在一棵石榴樹下，伸手摸了下紅色的石榴花，然後回頭看她。
紅花黑發，襯得他的膚色異常白。
季半安只覺得他的瞳仁格外黑亮，仿佛兩個黑洞，將人深深吸引去。
“半半。”他叫她。
“嗯？”
他似乎在斟酌用詞，語速比平時更慢：“以前我從來沒覺得生死是一件什麽重要的事，這些都只是一種存在的狀態而已。沒有什麽的生能給我帶來喜悅，也沒有什麽的死會讓我感到惋惜，即使是我自己。”
季半安其實聽不懂他在說什麽。
蒼從笑了笑：“但這幾天我越發地害怕死亡。”
季半安怔怔看著他。
“任何威脅到你安危的人事物，都不在我能容忍的範圍內。”蒼從指了指自己：“這裏沒有理智這個東西。”
五月的風從兩人的身側吹過來，季半安越發迷茫：“什麽？”
蒼從說：“我只是在忍。”
他的面上看起來極為平靜：“但我不知道我還能忍多久。”
忍什麽？
一天二十四有小時，卻不能時時見到她這件事。
她對別人笑，對別人耐心這件事。
司雪對她存在威脅這件事。
人類比他想象的更脆弱這件事。
還有。
季半安不愛他這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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